小记一则
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在接近我的地方,还是在远离我的地方,都发生了许多事。它们当中有些让人快乐,大多让人振奋,还有令人沮丧者。不过都已然无所谓了。
至写这篇文,离明天被推迟的那“期末考试”时间恐已不足半日了。无妨,细散的文字也是放松的手段。
纵使学习中生活,如夹缝中求安逸,是注定找不到完全的幽闲的。但正如我常说的,“大隐隐于市”,却相对容易做到得多。撼事何其多呢?十全十美在任何时刻都是苛求罢了。所以过了一周,这种学习节奏似乎虽称不上是轻松,但也绝对留给自己一条活路——足矣。一直以为,在一个幽暗的背景下,能有一丁点的亮色,那便已是燎原的星火了。
这也是我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新冠的远去,以及过去三年憋屈中生活得到释放,或是多者共同作用,是格外的舒畅。烦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涌上来,但最后却都能以趣味甚至戏剧的形式迎刃而解。问题在制造中消逝,于是一切向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了。而现实也确是如此。
好似那海浪,在形成暴风雨之前却停歇了下来,竟归于一如既往的平静;而后周而复始,留下波涛声阵阵,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所以我们行舟者却只是看得喜乐,而不觉真正的担忧,不存在真实的忧愁。
学校里,该生机勃勃的正在继续萌发其生命,该沉寂的却也彰显他们自己的光和热。以前从早到晚板着脸的老师,在与我们隔一个相对长的假期而相见后,竟学会了说笑。以为那些陈旧而落后的,却了解最前沿的技术。以至于在ChatGPT这种尖端话题上,能找到和学生的共通话题,也是见了奇怪的事。
可取个平均,还是一如既往,并无什么反常。
可看到博客首页和我个人主页上的提示,“大的要来了”,这话确不假。止是不知要待到何时才发所谓的《信》了。虽然作品的宗旨已经确定,是要打草稿,是要列为一个悲剧。然而在首发在哪里这个问题上,纠结就已经开始了。是先Fandom Backrooms还是先博客呢?
承认,这是自大的想法,毕竟发在哪里,都不会有人看?只是最近Fandom的形势不算稳定,不知道会不会央及池鱼。这还要赖到今农历年年初的Fandom内部危机。先是退站浪潮,又是抄袭风波,再来一次报复性的退站浪潮。每个人都开始承受压抑,Fandom也活在人员更替的动荡之中。我以为很不好,但正如之前所说,撼事是难免的。毕竟来到后室并按照主题写作,只是为了一方面把自己的作品发表在自由(自由版权)和流量大的平台上,以次来锻炼写作,参与创作,或者只是寻快乐。那大可不必纠结于得罪和回避,与风波和浪潮。这样一来,往Fandom Backrooms首发好像更加正确——毕竟可以受益于Fandom带来的高流量和友情人士的指导,比在这座互联网无人岛上刻字要有趣多了。
只是《信》的第二个问题在于,究竟要写什么?这还和第一个问题息息相关,Fandom Backrooms内容确实多样,但这终究是一个后室相关网站。我所想要写的是一个《养燕人》的前传,无疑是写他在前室的生活。但这种描写难道不是过于一般化的吗?即发表在任何地方都应景,和后室的主题是脱离的。如果硬要联系,还会有割裂感。所以唯一发表在Fandom上的办法是把《信》添加在《养燕人》的界面。
但我想强调,把《信》一定要独立出来。两者的风格是截然相反,《养燕人》是一种对隐居者的钦佩。而《信》则是失落者的绝望怒吼,所抒发的情感几乎是大相径庭的。虽然《信》具体的故事结构尚未成型,但我一定确定,养燕人的转变,是在进入后室后,从混吃等死转变得一丝不苟了。
有趣的是,当我把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联络起来,其到底的答案也明显了。第一,发在Fandom上是必然的,但还是不能作为首发,而是要在博客发表之后添加到原《养燕人》的界面上——因为所描绘的确是同一者,于后室而言没有明显的理由去割裂。而第二个问题则和第一个问题互补了,我要写的故事,一定是以转变为核心的。这种转变或许出于前室和后室共同策划的一场嘲弄,因而导致了养燕人性格巨变。这种巨变是那么大,以至于无法用文字细致刻画——于是这一块将被空白,作为不描写的区域,留给读者想象。
《信》这个名字于是有了多于文艺的含义。它还象征着养燕人,前室的流浪者,对周围冷漠者最后的嘱托,象征着他临死——临尝试探索未知前向外界最后的信息传递。“证明我活过”是这封“信”所包含的主要内容。绝望自此生长。然而在昏黄的噩梦席卷了养燕人最后的愤怒,以及燕子的出现抹去了他最后的敌视和堕落后——他开始再一次的成长。
“成长”却是我想说的。原先我在《养燕人》里写养燕者年龄之大,令估计者自己也无法确信,这实则在给我自己留退路,发挥自此有了空间。现在我打算回收这个退路。但如何落笔又是问题。
我倒是一个现实中幸运的人,我阅历可不多——一个城市孩子,且不爱出门,能有多少可写的事呢?不过班上另一位好友就不一般了,即使他作文写不好,他大脑中存的故事也足量于出书了。写一篇小短文来给后室供稿,还是轻而易举的。于是我专门拜访他(实则只是体育课上顺口一问),想请教一个故事用作素材原型竟真得至宝。
年龄是我给我自己以后写东西留下的退路——在后室,这么大的年龄无非代表两件事:一,他很小年纪进入了后室,然后在后室活了很长时间;二,他很大年纪进入了后室。养燕人可是经验丰富的探险者,如果他九十多岁进入后室,还成功存活,走遍那么多楼层,那我觉得对其他探索者都是侮辱。所以他大概是很小的年纪(10来岁)进入了后室。况且后室的年龄增长本身也不稳定,给了我更大的灵活空间。
于是那位好同学的故事就可以登场了。说来这个故事还有些黑色幽默:在西北部某小村庄里,一15岁男孩在大街上不好好走路,却张开双臂旋转,那手呼啦呼啦地转着,好似陀螺。于是他一步步走,竟走了大半个村子。从村头开始,到村尾处,不用想,他所携带的动能该是相当大了,却好巧不巧有一同龄女孩,相貌甚佳,从路上走来。匡当一声,两人倒地,显然是男孩的手扇了女孩一巴掌。
那同学说到这时却只是笑,我提醒他继续说,他说原来这女孩已被打的鼻血横流,牙齿还有一颗松动。他说完这话又笑得更加肆意了。原来这女孩和这男孩全都是继母抚养,各自在家里本不受待见。而两家关系,原来是同乡,这下变成仇敌。女孩家长找到男孩家长就是数落,说女孩这一巴掌都打得落花流水,自然要赔钱。男孩家长显然不愿意为一个非亲生的孩子掏钱赔偿——而且是30万的赔款,显然也不可能。接下来这两家成年人的怒火分别发到了各自非亲生的孩子身上。
本来嘛,两人其实也是彼此存在仇恨的,你好端端地在街上晃悠,还打别人,确实是有些离奇和不道德。但两方家长分别对各自孩子口诛笔伐,原来不高的家庭地位疾速下降,二人强行被推到了统一战线上,竟然已经忘了彼此是怎么认识的。男孩还自己掏出50块钱赔给女孩,却讲究一个礼轻情义重。这份情义稍后就派上了用场。
那男孩受了一年的家里人的委屈,却是忍无可忍。16岁的他当机立断,决定离家出走。结果那统一战线上的女孩见状,自然是钦佩有加,也跟着一并要出走——当然也带来了一直没花出去的那男孩的50块,他16年来的全部家当。(当然,他们还背了一些必要的食物,全装在小包当中)
他们最后的目的地选在更西北的一个城市。这却离他们的故乡至少也有500多公里。他们只有50块钱,任何交通工具都是没有指望的,况且到了那个城市,他们也要找个地方安身。于是他们走走停停,就硬是徒步走到了兰州。当然,那位同学补充到,这当中有一位热心市民骑电动车载着这二位行了十公里,不过和500公里路程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了。
进城之后,他们活得却稍微稳定一些——这个稳定是戏谑的说法,罢了。他们找了一栋楼房,楼梯间最后一层当中,也就是第一层上行楼梯的下面,有一块二三平米的小空地,原本是给居民放自行车的。他们花光了仅剩的50块钱,把那块地租了一个月,也算是在城市里找到了安家之所。
可以这么说,在租下了这块容身之处后,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携带的食物已经全部吃完,携带的那些菜是要拿去卖掉的,否则以后他们将完全没有经济支撑。换言之,他们饿了将近一个月。而在这之后,“房东”就要来收走他们的“房子”,因为他们一定是交不起房租了。
流浪的威胁又悬在了他们的头上。
其实这个故事说到这里,就是我要写《信》这篇故事所要用的全部素材了。当然这只是素材,具体我会把它改得悲哀得多。只要有了一个可靠的现实基础,改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两个人可以归并为一个人,十三四或十五六岁的养燕人,是如何遭受家庭的冷眼,然后离家出走,然后走向绝望的。
但是这个故事已经写得我十分尽兴,所以我一定要简要写完它。
在饥寒交迫的时候,几乎是小说式地,这对青年人迎来了他们的转机。因为好巧不巧,我那位同学的二舅是一个相对富裕的人,来办事之时看到了这青年人的惨样。得知他们是同乡还是亲戚之后,这位好心肠的人士开始他的扶贫策略。
给钱,以进货这是最基本的,不必提。而这好心肠的要点在于他还给这青年人的卖菜业务打开了市场——给某单位的食堂提供原料。这下经济状况可以大大改善了——原先他们困苦之中,见啥吃啥时期,一个月能扣出50块钱,是奇迹了。现在他们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300块钱的订单。
那位同学说他的二舅是这对青年人眼中的贵人,我以为他说得太对了。
不过事业上升还是迎来了挫伤。那对青年人不满足于每月300块的固定业务,而是选择将自己的菜投放菜市场售卖。结果,青年人究竟还是缺少稳重,由于价格定的过低,引发了菜市场中的价格战,进而引发了斗殴。这斗殴斗得狠了,男青年腿断了,还要赔别人的医药费。
4000块,这是赔给别人的,还不算自己。这一下子,之前的所有积蓄是比清零还清零了!那位同学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惋惜。我也以为是。然而那位贵人再次出现,竟大度地说可以帮着分担一部分。于是这次低谷带来的伤害被最小化了。之后当然还是风风雨雨,缝缝补补。不过那位同学赶时间,直接告诉我了结局。
他告诉我说,那座城市菜品行业二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已经归这已经结成夫妻的商业专家们所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