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挚友》第一章:告别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好啊。不出意外的话,本篇作为《我和我最亲爱的朋友们》这部书的第一章节已经传给偌澎瀚老先生了。偌老这些年来一直和我互通消息,并给予我以很热情的支持和鼓励。在我最难熬的时刻,也是他帮助我走出阴影;在我名扬四海的时候,又是他告诉我要保持谦虚。我对他真的是很感激,也真的表达对他还愿意给我做序的感谢。
说完了偌澎瀚老先生,就应该说说我这个比他年轻一些的人——威廉·C·斯康尔。我今年98岁,是1952年生人,出生在加拿大。像个普通小孩一样的,我去上学,再后来我去作老师,教书。从23岁开始我一直在教学岗位上站到了26岁我生日那天。这期间我经历了很多变故,积累了相当多的生活履历;也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了中文,为我能够在这里给大家流畅的写下这些文字做了个基础。如今我用中文开始写些文字,并专门请求偌澎瀚和他的朋友帮忙出版,则纯粹是因为目前世界上中国的出版条例最为宽松——我非常着急于出版这些话,一分钟也不想再等了!
我为什么选择远走他乡,放弃安逸的生活呢?
我出生在加拿大的一个普通的乡村,家庭条件也只是刚刚能够满足温饱的程度。在邻里之间应该也算是比较贫困的。12岁时,渴望学习知识但家里面却买不起书(当时供我上学都比较困难)的我经常跑到村里书多的人家借着书看。由于是别人的书,所以也只能让看什么就看什么,而一户邻居家里孩子比较多,自然童话书也就多了些,12岁的我也就将就着看。当时觉得看了总比不看强,没想到就这样默默改变了我一生的轨迹。
14岁那年冬天,圣诞节的雪下的很大,学校把圣诞假期又延长了几周。我在家里闲得无聊,就草草拽了一张一面已经写满字的废纸写了起来(好像是废纸,但似乎又记得是在木板上刻)。围着火炉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好像是一篇很长的童话,讲了兔子、老虎和山羊是如何从旧日的嬉闹喧哗好友,逐渐冷淡彼此,最终反目成仇,但在大象的协助下恢复旧日美好友谊的故事。看得多了,自然写起来也顺溜,而炉子又烘得脑子也热,就洋洋洒洒写满了纸的反面。困意也跟着涌上来,于是我就倒头睡去了。结果睡了没多久就被惊叹声吵醒了,开始我还有些气愤,可当我睁开眼睛,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詹姆斯先生!1 詹姆斯先生是很严厉的,如果看到我这样穿得邋遢,头发凌乱,肯定是要批评我的;而且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但是他就站在那儿,我又怎么能回避开呢?也许是睡得迷糊了,胆子就大了,我竟然气不打一处来似的大喊起来“你好啊詹姆斯,有什么事吗?”刚出口我就清醒并立刻后悔起来了,这下糟糕的假设就真的要灵验了!但再定睛一看,詹姆斯先生的脸上洋溢着——微笑?不,几乎不是微笑,而是一种马上就要迸发出来的大笑。这使我感到真正的恐惧了。但他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空气,突然就蹦出一句:
“好,你写的太好了!”
从那之后,詹姆斯对我是刮目相看了。复学之后,詹姆斯又在班上大肆鼓吹我,“我们学校有了位神童!”他自豪地宣传。学生们放了学就跟家长讲了讲这些事,家长们也对我提起了很大兴趣。有些对文学略有了解的家长冲到了我的门前,并想看看我写的作品是什么样的。那段时间我有些得意洋洋,却也不是得意忘形。由于童话受到了肯定,许多邻居都向我敞开了他们书房的大门。我又看了很多书,有童话书,也有我之前一直想看但就是不给我看的书。这样我的童话就更加丰富,更加丰富的童话带来了更多向我敞开的书房的大门……18岁成年了之后,我将写些童话卖出去作为补贴家用的形式2,因而我的名字更是跨越了村界,传到了整个小镇上,成了个小有名气的人。
但很快,上升期就结束了,接下来是难熬的低谷。我不知道同为文字工作者的偌先生有没有类似的感受,感觉能写的都写尽了,剩下的要么不想写,要么就是不会写。许多名作家在这时通常会选择停止创作,但很可惜,彼时的我并没有这样能“停止创作”的条件,因为家里的父母和祖父母还等着我靠卖童话的所得来补贴,而小镇上的孩子们还在盼着我写出新的有意思的童话。我只能日复一日地强迫自己写出东西来,质量自然是下降的。在听到人们抱怨我写的东西越来越差的反对声时,一个新的念头冒了出来:“我要去一个新的地方,我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只有这样才能写出新的故事!”
我的生日是12月24日。26岁的生日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只不过那一次毫无征兆。前一天甚至还艳阳高照,晒到太阳还觉得有点太热了。第二天瓢泼大雪就从天而降。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没有警告,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大雪压塌了邻居的房屋,其中就包括我经常去看书的那家邻居的书房。而那时,也是那家邻居,父母正给孩子们在书房中读童话(据说,还是我写的童话),紧接着大雪就把房顶压塌了,只是突然之间。那个童话永远没有讲完,孩子们也永远听不完了……那样的家庭还有很多,有些家庭因为睡前没有燃起火炉,因而在凛冽风雪中便永远沉溺在了童话的梦境之中;有些家庭睡得比较晚,燃起了火炉,但因为没有提前储备粮食,大雪封了路,在冬日里活活饿死——整个村庄要么陷入无穷的寂静,要么坠入可怕的绝望。我的家很幸运,燃起了火炬,储好了粮食,可是看着离去的人,那个被生活埋没的念头重新燃起了。是的,离开这个已经枯竭的地方,离开这个沉溺在绝望的地方,到新的地方去,新的地方才能写出新的故事!
第二天早饭时,家里的桌子上多了一张字条,少了一个人。
以下是威廉先生传来的字条上的内容:
To my dear father, mother, grandfather, and grandmother:
Last night, I thought a lot. I have found that I am running out of ideas of writing fairy tales now. I remeber that you have told me to think twice before taking action. I did do that. I want to tell you my plan of the future.
I would leave here. This place, this village, even this town is too familiar for me. I am still a younger, not a grandpa. I need adventure, adventure encourages writing. Only going to a unfamiliar place can create new ideas for me.
Even more, we need hope, instead of hopelessness. The heavy snow can cover the bodies, can destroy houses and factories, but, it will never stop one's willing for freedom!
Goodbye, I will remember your help forever, a bank transfer is offered every month to your account. Remember to check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