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空前光荣地见证艺术的变革
副标题:能看到头一次人工智能对于艺术领域的探索,是我们所有人一生的荣幸
讲真的,这些天里悲观的声音愈来愈多了。有关于艺术,尤其是较为小众的二次元——私人稿件艺术的未来,正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一切的根源来自10月13号一位外国友人泄露了Novel AI的模型,人们开始获得轻松使用AI软件创作图画的机会。只要手头有一张2000以上N卡,简简单单点下鼠标,输入并不晦涩的代码,就可以轻松通过关键词生成自己想要的动漫风格人像画。更有甚者利用Google Colab的免费资源,开启了0成本AI作图的新纪元——点三下鼠标,访问一个网址,输入关键词再点击生成——一切就完成了!随后开源的后端模型应运而生,开始逐渐替代原先泄露的官方模型(那可能有安全问题),伟大的互联网开源精神极大地推动了这一技术的大众化和安全化、透明化。
然后,担忧就产生了。此时的Novel AI已经完全具备了商用的一切条件。如果忽略版权问题不言,现在用Novel AI生成的任意一张图画,都可以直接作为商用稿件出售给甲方。任何一个手头有显卡的画师在简单的配置之后——甚至没有显卡的画师也可以利用免费的Colab资源——生成符合甲方要求(应该是完全符合,因为AI完全根据关键词创作)的作品。这却没有让任何一个目光不短浅的画师高兴,因为反过来想,倘若甲方也有一张性能强劲的显卡,或者更悲哀些,直接用Colab生成自己想要的画作该怎么办呢?按照电费价格,这样生成1张照片,连1毛钱都不需要;而面对画师几十块甚至几百块的报价,甲方有什么理由去选择画师的作品呢?
失业的恐慌,在互联网的狂欢之后,迅速于艺术的俱乐部中蔓延开来。是的,无可辩驳的,已经被技术人员和艺术人员广泛承认,AI的绘图水平已经远超过一批底层画师了。如果不是还有版权的顾虑,AI的绘图可能已被广泛采用在各种商业场合,带来巨大的利润了。或许这种采用已经发生,因为先前已经爆出AI生成的绘画通过了约稿平台的人工审核。而这还是画师主动承认自己用了AI。我们没有理由相信所有的画师都诚实地标出自己的作品是使用AI创作与否,可能AI生成的商稿已经不知不觉间在整个互联网上采用,有时甚至还会蔓延的现实世界(各种海报周边等)。而由于AI高超至极的技术,我们人类并不能发现。
这无疑是一种社会层面上的恐怖。没有可以幸免的人,从对艺术一无所知的单纯科研人员,到对艺术十拿九稳的绘画大触,无疑开始显示出空前的担忧。头一批的担忧还很切现实:这些画作的版权该怎么算呢?然而立法机关的人们估计连AI是什么都还没有研究清楚,更别提给AI做些哲理上和法理上的分析了。截止目前,还没有任何一起发生在中国境内的与AI有关的版权诉讼——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而这种诉讼一旦被提请,就是多方利益瓜葛,同时面临无法可依的局面。最后往往打成僵局。后一批的担忧就有些恐怖:私稿社区的末路就因为这个AI的产生而到来了。或者说,“二次元”的长期以来的生态局面就要破碎了。接下来是一批画师的下岗潮。那些大触们或许还不会一时受到波及——可能是因为他们绘画水平的高超;然而那些画功本来就处在平均水平的入门级或者是单纯为了谋生计而绘画的画师们就一定会走向失业。法律的不健全,使这种危机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现阶段就算真的用AI绘画谋取了巨大利益,可能还真的不能以什么理由作出侵权判决。
机敏的人们开始纷纷提出各种意见。意见的海洋中首当其冲的是立法机关。有关AI作品的法律制定开始进入了草案意见征求阶段。然而这到实际产生约束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更别提如何鉴别AI作品和人类绘画这本身就难得实现。(因为AI绘画本身就是基于生成对抗网络实现的,所以这些AI十分清楚如何让自己的作品在检查AI眼皮子底下过关。人类的图灵测试也证明AI绘画不能被人工方式识别)于是开始有人想办法研究鉴别AI的方式。比如要求所有AI都在图像中留下数字签名,“先防一手君子”。然而现在的作图AI已经被以惊人的速度开源了,这使得任何类似于植入签名的手段都不能成为现实。换言之,现代技术也没有任何方法能从鱼龙混杂的作品中准确鉴别出AI绘画。
接下来就有人开始叫大家放松。至少下岗潮仍然还是“肉眼可见的危机”而不是“切实发生的现实”。底层画师们要么选择躺平,过好剩下的最后几个太平时日;要么投身于疯狂的内卷浪潮之中,试图成为大触,超越AI。然而还是那句有点振奋技术人员,却有点打击艺术人士的话,“开源精神是伟大的”。AI绘图的项目只会疯狂进展,更新更好的算法一旦提出,更大更合规的训练集一旦发布,一夜之间可能就在一次编译之后,AI就可以在艺术的理论上,观众的观感上完全超越人类的顶尖水平。所以,未知的、未来的威胁对生物而言也是很可怕的。于画师而言,这是关乎自己饭碗的事情,放松也不大现实。画师们终于被放到了尴尬而痛苦的境地——躺平是自寻思路,卷起来也时日不多了。
零星之中闪出要求科研工作者停下脚步的声音。然而那已是梦中呓语了。AI的发展已经成为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先前取得的巨大成就正空前地鼓舞着科研工作者们即使废寝忘食也要研发出更新更快更好的AI,收集到更大更全更合规的训练集。这么做可能不仅因为成功的鼓舞,可能因为自身也热爱于艺术但没有天分和艺术科目真正的热情所以想要以技术的形式圆梦,可能来自互联网开源精神对于自己的要求,也可能只是认为这很快将成为一种有薪酬的职业,可以从中谋些利益。巨石已从山峰滚落,谁也想不出叫它停止的法子。
好了,看来只有空等着恐慌,继续被变革舞弄了。但不全是,我们还可以改进些认识吧?我们又还可以做些什么事呢?
溯源
所以AI绘图这玩意是从何处兴起的呢?开始是某位神秘用户在匿名论坛上泄露了NovelAI的官方模型、后端。论坛上都是精通计算机的有关工作者,彼时尽管安装还很困难,用起来不算太方便,模式也很原始,大家也欣欣然接受了,并用得很快乐——可能是因为那些计算机工作者对动漫风格的绘画也情有独钟,于是开始用这些AI的绘画来饱饱眼福,同时感叹技术发展之快,而且还分文不花。但这些进步的计算机工作者很快想出了些别的主意。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也并没有考虑会引起什么变革之类,就做了一个一键式的安装包,甚至打包成了在Colab上开包即用的ipynb,打算将这一技术推向大众。
“这一定会很好玩”,某个或许还有些童真的工作者可能如此想。他们可能只是把这当成了对艺术界——自己陌生并且数次被拒之门外的艺术界——一次小小的恶作剧,或许有些挑战的意味。然而正如发明相机的时候一样,那些醉心于科学的工作者们可能并不会这样想。
AI绘图使用者的行列迅速壮大了。成就感犹然攀上了这些计算机科研工作者们的心头。他们确实应该为他们的工作感到自豪。在饱眼福的同时,他们也感受到了一股难过的气息。因为泄露的程序始终是闭源的,这让他们感觉很不爽快。正如GNU标志性的愿望——整个互联网都应该是开源的!这样美好的一个AI软件,怎么能还是闭源的呢?好,开源它罢!结果一个不同于Naifu官方后端的新后端,SD后端就产生了。全开源热潮的涌动,使得原本黑箱子式的系统有了公开透明的安全保障,也去掉了最后一丝丝的担忧。
同时,这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全开源的系统藏不住一点东西,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再加上什么识别数字标签来分别AI与否。更加高效的算法,使得出图效率也直线上升。
无论这次变革的结果如何,那些为Novel AI推向大众,以及开源化做出贡献的全体计算机科研工作者们都是绝对伟大的。不要说他们打断了艺术稳定发展的进程——他们给艺术的这个挑战,只会让艺术迸发出新的色彩。摄像机发明了,好,却并没有毁掉写实画派,甚至还创造了一个新的艺术派别——更准确的说是两个,一个摄像艺术,一个抽象与印象的艺术。那么看起来有些不同的AI,实际上也跳不出这个规律。科学技术提升了生产力,而这种生产力的提高,现实的改良,也会反映到以现实为基础的艺术上去。而算法的更迭,也是计算机科学界和神经科学界的一大进步。那些投身于开源进程的人更不用说,他们是在践行正确的哲学思想,GNU式伟大的追求Copyleft的开源思想。同时,开源的进程也粗暴地回应了和版权相关的问题:面对侵权的玩意,我们全然可以用侵权的办法——扒开它的源代码,叫它也同它的训练集一般无处遁形。然后刮骨疗毒,剔除掉那些腐朽的玩意。开源还给了世界一个更好的艺术和技术的未来。
所以,那些计算机科研工作者们也没有理由受到任何的批驳。
从对比生产关系开始
Novel AI有个发展时有趣的点,那就是官网的Novel AI套餐里面还有一个生成小说的AI,这也符合Novel这一单词的设定。但这个生成小说的AI却貌似没有在艺术的另一个领域——文学界,掀起哪怕一点波澜。这种现象似乎已经更为普遍到,凡是生成能生成文字的AI都没有能生成图画的AI那样 掀起巨大的波澜。
是的,很早年间就有能够进行“写作”的AI了。写作范围包括剧本、小说。然而这些AI却往往被人们嘲笑成一事无成的废物,它们的产物往往叫人忍俊不禁。一方面是直接生成的文段,语法错误百出,语义混乱不堪,不知所云,另一方面是即使是续写也叫人摸不着它写作的思路——这倒也很好理解,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人类所期望的那种“思路”。AI现在的最大于写作的作用是生成那种毫无思想的应用性文本和修正不正确的语法词句。好像在文学界一直很风平浪静。这些技术的如何,似乎并不能影响文学界正常的发展。
是不是说以前也没有过类似的恐慌呢?是有过的。在AI生成的文学作品刚刚开始出现在互联网络上时候,文字工作者们也曾短暂地为失业恐慌过。但他们很快(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发现那种恐慌完全没有必要。AI生成的文字作品最多最多就做到应用性文体的勉强生成和生成那种毫无创新意味的打怪升级小说,但凡要求高一点的,有一丁点情节性和艺术性的、耐得住思考的作品就束手无策了。而即使像新闻稿这样连神经网络都可能不需要的高度模范性的文体,AI也没有真的上场,大部分时候只是被一些财力雄厚的企业用来彰显自己的技术水平,并没有广泛运用在主流媒体中。唯一AI广泛应用的文字领域可能只剩下天气预报了,比如智能音箱中的天气播报就是AI生成。(至于是否是关键词替换而不是神经网络,这谁也不清楚了)
那我是不是叫大家躺平,不要担心,艺术的风波只是一阵虚伪的风,很快就会像文字界那样忽闪而过呢?完全地错误了!我们倒回去看,我之所以举了文学的例子,就是想要介绍文字和二次元图画之间巨大的不同之处。
它们的头一号不同之处在于经济上运转的模式:网络上文字的作品,大多是免费放出,或者先完成再收费提供给大众;而网络上的绘画作品,(以商稿-私人稿件为例),都是甲方主动找画师洽谈并要求相应的画作。于文学作品而言,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就是经典的演绎者和观众的关系。观众付了门票的钱就可以看演绎者排练好的艺术表演。这种经典的关系特点有二,一是历史特别悠久,什么大风大浪都已经经历过,从无版权时代到版权时代再到版权资本化时代一直都还算健康地运行着。二是这种运作模式将甲方,在这里是读者置于被动的观察者地位。演绎什么,就只能看些什么,并做对应的思考。还是到剧院看戏,除非全程都只是买了门票在刷手机,否则但凡你的眼睛着落在剧院的哪个角落并作一些思考,那么你就已经进入到演绎者预设好的“观览线路”中了,即使你内心的想法是在唾弃和人身攻击这个演绎者,也脱离不掉这个现实:你是要关心于演绎者的。而一旦开始关心,开始做思考,这个演绎的价值观、艺术价值和内涵就会抽丝剥茧地暴露在读者面前了。(注意是暴露,即这种内涵与价值是已经被寄托的)那么既然是价值观、内涵,那就是人类的意识才有的东西。而显然至极地,只能进行粗劣文字创作的AI并不满足这个条件。论证人工智能没有健全的意识是很复杂的,简单地说便是,只有单个功能或粗暴链接多个功能的人工智能本质上是先进的机器,就好像替代流水线拧螺丝工人的流水线拧螺丝机器人,它们只替代了拧螺丝的动作,并不能替代工人们的睡觉、吃饭、看风景和做思想。意识要健全,只有单个功能的玩意肯定不叫意识。因而意识于文字的必要性决定文字界不能被AI掀起什么波澜。
于绘画作品,尤其是二次元、商稿、私稿这样的绘画作品而言,它们的作者和观众的关系就完全不一致了。这种作品往往只有一个创作者,却冒出来了两个观众。一个观众是经济意义上,掏钱给画师的“甲方”。另一个观众是实际意义上看到“甲方”对外最终演绎的作品的那群人(他们还可以被称为终端观众)。根据商稿本身是一种版权的转让,甲方对外展示时完全有权利将画师的作品宣称为自己的作品,并摇身一变成所谓的“创作者”。好,等一下,想一想上一段中我举起的流水线拧螺丝工人的例子。在文字界,除却应用性文体和打怪升级的那种模板文体,剩下的那些要求思想和内涵的作品可不是像拧螺丝一样干活以满足流水线的生产指标,那些作品都是先发表出来,再走向盈利的。于读者而言,他们要么按照作者的游览路线游览这部作品的演义,要么思索价值观,要么去探讨这个作品的人格特点。可在这里——绘画的时候,就不同了。于甲方而言,他要的是经济上的收益或者知名度,某些时候是像文字工作者一样要传达某种价值观和以内涵,于是他找到画师要求一幅作品,并提出了相应的要求。然后希望他们尽快地把这个结果的作品反馈回来。在这一套生产的关系里,画师于甲方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接受他们提出的要求,返回他们想要的结果。尽管画师们自己不那么认为,可他们实际上已经变成流水线上的拧螺丝工人了。他们要追求指标——要以最终的结果为核心行事。除非甲方和画师有什么别的交情,否则画师就是完全被特化的一种工具。眼熟不眼熟?这便叫做异化。在这种情境下,恭喜,画师有没有意识不影响这个提出要求——返回结果的系统的运转。这下就真的也可以像拧螺丝机器人替代拧螺丝工人那样顺滑地转变过去了。
上面的两端,实际上在表述生产关系制约生产力的发展这一观点,并结合文学界的情况做一个小的分析。
到艺术原理上升华
文学的艺术艺术在哪里?我说是演绎者预设好的价值观、内涵。这些小玩意最后会被抽丝剥茧暴露在观众前,也就是读者看到的是作者所埋藏的,至少大部分情况下如此。然而私稿绘画社区完全不是这样的——也是大部分情况。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大部分情况已经不再是一(群)观众能决定的问题了,而是指第二群观众——那些作品的“终端观众”。他们一般不止一个,自然就成了“大部分情况”的代名词。一个图片,等同于无数句话,这就意味着除了最初就在作品中埋藏价值观的画师(创作者,倘若这个画师已经被AI替代,那么这个角色也不能知道价值观了),以及提出要求的甲方,剩下的那些终端观众对于图画的理解大部分通过自身的主观思想。
什么意思?说白了,和文学一定要演绎出什么不一样,图画,在艺术原理上,就是一定会产生千人千面地不同理解的。所以什么意思呢?像AI生成的这种作品,我们没有理由说它的创作者(AI)往里面埋入了任何的内涵与价值,但只要它的艺术形式符合主流的审美,就能勾起观众的欲望,和暴露一种价值,将创作者或提出创作要求者(甲方)置于作品的价值审判者地位的文学作品不同,图画的艺术将观众置于这中价值审判者的位置,并教他们开始赋予作品一个意义。这个赋予的过去完全不被创作者和创作要求者(甲方)控制。
那么既然最终要表达的含义不被创作者控制,创作者就一定没有再去埋藏刻意含义的必要了。它只要根据甲方的要求就行了——所以称为“它”,因为此时这个角色在艺术原理上也完全沦为了甲方用来抒发任何东西的一种手段。甲方倒可以在画作里设定一些深刻的含义,但除非是文字作品附庸的配图位置,这些画作的含义也将一如既往地被忽略或误解。
没有这个必要,除非是别有所求的甲方,更多的甲方都会去选择AI
于是我们从至少两个方面上明白了恐慌的起源,矛盾的本质在于原本的私稿社区本就运行得很不健康,AI的诞生将这种生产关系的滞后性给暴露地一览无遗,也体现了一种艺术原理上创作者本身就身处于软弱的地位。
怎么办呢?
怎么办
怎么办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已经被放到艺术稳定发展这么多年来的岔路口了。对于我们当中的大部分年青的人来说,这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也估计会是唯一一次被放置到这个决定艺术发展前途的岔路口。
对于那些画师,估计也很年青的画师,这也是他们人生中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挑战。
每一个普通的人
每一个普通的人该怎么办?其实他们大抵都可以正常的生活,毕竟AI泄露已经过去10多天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什么太大波及于现实生活的事情。没有人能预言随着AI的发展导致的矛盾的激化,社会上会不会强制分出两个阵营,一派支持人类画师,一派支持AI绘画。并给那些用AI绘画的甲方安上一个“反人类”的可怕罪名。普通的人在那一阶段就要遭到悲惨迫害。但这也有可能只是臆想。有可能,有很大的可能,AI的到来只会让艺术界产生新的思考,并更加进步,还给普通群众的只是一个更好的艺术世界。
怎么说,都不会影响到普通群众过好他们舒服的生活。他们应该留心AI的发展,对于以后自己的职业选择可能有些帮助。除非产生了空前的义勇,否则还是不要毅然跳进AI与人类的混战中较好。
关心于艺术的人
我自认为是个关心艺术发展的人。那么我们要做的事情首先就是关注。这种关注大概就是每天早晚打开手机看看AI绘画有没有什么技术更迭,有没有出现著作权纠纷的案例,有没有因为AI作画而获利巨大的典范。
同时我们应该打心底感到高兴。毕竟相机的发明所造成的艺术波澜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未来100年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产生比人工智能更大的于艺术的作用了。我们庆幸地生在了一个正确的年代,有这个机会去看一场发生在艺术界的伟大变革。我们正空前光荣地见证艺术的变革!
高兴之余,就聊聊选一队站的事情了。既然大拇指跨进了艺术的堂屋,就不可能跟这次风波脱离关系。所以不能嫌麻烦的觉悟必须要有。我刚刚写的那么多,本质上是看好了AI,当然我也并不贬低人类精神的伟大,但就这个早就被异化透彻的私稿画师的职业,我觉得AI反而是更好的替代品。生产关系还是制约着生产力的发展的,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本身也不存在有哪一个可以一动不动。所以锋芒还是会显现。那个时候网络里充斥的声音可能就不会像现在,在这个互联网一角的博客里这样的文静和安全了,那个时候谩骂和完全脱离理性的扣帽子与自我扣帽子很有可能占了主流。这时候就要反复告诫自己,劝慰别人,AI和人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矛盾,不要看错了靶子,问题出在生产关系上。
文艺工作者
文艺工作者们首先要做关心艺术的人要做的全部,于关心艺术的人而言他们的关心只是好奇与求知,于文艺工作者,尤其是画师而言,这种关心是自己职业延续的必要保障。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再大的灾难有了预测就不能算极其严重的灾难,更何况AI的发展也不一定就是灾难。画师们,尤其是底层的画师们可能要考虑提升自己的技术,并努力改革自己现在的生产关系。为什么不能发展发展文字的功底,在剧情和内涵上下功夫,并离开私稿圈,走上类似于文字工作者走了千百遍的“主动演绎”道路呢?这看起来也是很可行的。
我不是真正的文艺工作者,我是偏向普通人的关心艺术者。所以我的建议也很拙劣。我希望文艺工作者们为了他们自己的考虑,应该离开私稿圈的就尽量离开。对于大触而言,硬赖在这种生产关系上也不利于自己未来的发展,更何况这种生产关系本身的异化实质就决定了它也不能延续太久了。有些画师担心自己可能直接从文艺界清退,还要承受极高的沉没代价。可能就要真的进厂子拧螺丝了。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要自暴自弃,因为底层的画师从始至终就是一个拧螺丝的角色,关键在于他们拧的曾经是名为“艺术”的螺丝,现在是名为“现实”的螺丝罢了。艺术需要贴近现实,最最乐观的想法是,真的进厂拧螺丝反而还更全面体验生活,将来说不定会有更惊艳的作品因此诞生。
总结
恐慌的情绪可以保留。但不能只剩下不知所措。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做得太完美。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2022年10月29日
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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